2013/7/6

《大亨小傳》美好幻象的破滅,人們卻總是重蹈覆轍

  前陣子電影剛上映,大亨小傳這部作品也連帶紅了一陣子。二零一二年七月我買了這本付有村上春樹翻譯後記的新譯本,而它也被我束之高閣將近一年,原因是我有兩個習慣,一個是當我要欣賞一部我認為非常有意義價值的作品時,我會希望能夠全心全意地、不受任何干擾的情況底下去閱讀它;二是當我開始讀一本小說之後,我會盡我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它,也因此它被我奉為有如鎮櫃之寶的放在書櫃的待讀區許久。

  在經典文學之中,大亨小傳是許多人內心中不可或缺、最重要的小說。一部好的作品,就是一段時代的紀錄,大亨小傳也不例外,它描述二十世紀初的美國,在那個因為世界大戰而動盪的年代,美國卻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一躍而起,「美國夢」因而興起風潮。





  雖說這本小說主要描繪的人物是大亨蓋茲比,但第一人稱敘事的角色卻是由一位名為尼克的年輕債券仲介,不過這卻有一種畫龍點睛的作用,也因為如此,為蓋茲比這號人物籠罩一股神秘的氛圍。如果有看完小說或電影的人,肯定會對蓋茲比習慣的招呼用語old sport印象深刻,這句特別的招呼代表了蓋茲比怪異又天真的行為,顯得十分做作。

  作者也使用了相當多對比的手法在裏頭,最明顯的當然就是一夕致富的大亨蓋茲比,它短暫的得意相較於其破敗的結局;夜夜笙歌的蓋茲比豪宅,對比湯姆家實際上流社會的平淡晚宴。但其實各種名人與小丑匯集的盛大宴會,只是這位大亨費時多年精心策畫的一個局。為了找回多年前愛人的芳心,蓋茲比不惜一切地去抓住過往的一絲美好碎片,雖然他真的片刻地擁有了她,但美麗的夢境終究是要清醒的,蓋茲比不願夢醒,最後便墮入了無止境的深淵裡,令人不勝唏噓。


  劇情討論到此告一段落,我們來談談費茲傑羅與大亨小傳的關係。

  費茲傑羅在寫作大亨小傳時,為了全神貫注在其上,便舉家暫時從美國長島遷到法國,也許是因為費茲傑羅將所有的心力全放在完成這部作品上面,他的妻子賽爾妲本身就是一個熱情而奢華、習慣接受別人各種愛慕的女子,她與一位法國空將秘密私會,費茲傑羅發現後,賽爾妲甚至決定要和他離婚,最後費茲傑羅還是強硬地將她留在身邊,但這已經嚴重打擊到費茲傑羅對她的信任,這當然也影響了大亨小傳這部作品。

  劇中的敘事主角尼克雖然是與另一位女配角喬丹熱戀,但卻對蓋茲比所愛戀的女子黛西描寫更深刻與靈動,從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描繪得淋漓盡致,而黛西的個性也與賽爾妲十分相似,還有她們的經歷也都相仿,可以說黛西這個角色就是她妻子劇中的化身,黛西之後的結局,也許也受上面事情的影響。費茲傑羅做為丈夫湯姆的身分,有如蓋茲比之於黛西的盲目愛情,和超脫於這段感情之外的第三人敘事者尼克,他也許是將自己化為三個劇中不同的男性角色身上了。

  大亨小傳為人稱道的除了它意義深遠的涵義之外,它特別的敘事結構還有一種特殊的節奏,讓讀者在進入書中世界後,不自覺地被吸引進去;大亨小傳的優美值得讓人逐字逐句細細品嘗,但它輕快的節奏又讓人無法在字裡行間中暫停,彷彿一停下來,這美妙的節奏便會被打亂,即使你希望好好地欣賞沿途的美麗風景,但這種節奏就像快速的列車帶著你一掠而過。

  而從村上春樹的翻譯後記來看,我可以體會到村上老師對於大亨小傳的癡迷與崇拜,還有他特殊堅持之中的意義所在。就連英文體系的人們也許都無法了解費茲傑羅在這部作品中文字的美,非英文體系的其他人們又怎能靠著閱讀原文來感受大亨小傳其純粹的魅力呢?這實在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但是從各種不同的翻譯本,我們就能體會到各種翻譯家眼中的大亨小傳,這也是我撰寫這篇感想的原因,不僅是表達出我心目中的大亨小傳,更是以此為人生寫下一個註腳。

  我也贊同村上老師的一段話,「只有永恆的經典作品,沒有永恆的翻譯作品」,不單是因為語言的轉換會扼殺文字的魅力,時代的變遷、語言使用習慣的轉換都會使翻譯作品顯得過時,因此好的經典作品應該過一段時間就重新翻譯才對,這能讓更多之後的人們了解到經典文學的好。例如聖經這部史上最暢銷的作品,我認為就應該再好好的翻譯一次才對。

  大亨小傳的最後,雖然蓋茲比並沒有得到美滿的結局,但費茲傑羅最終還是沒有否定人類努力掙扎的意義;我們就像逆流而行的船隻,被浪潮推向過去,但還是會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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